中國現代文學是“五四”前后產生的,用現代的文學語言和形式表達現代中國思想情感心理的文學。中國現代文學史是一門富有學術活力的學科。以下是關于中國現代文學類的畢業論文范文精選,歡迎閱讀。
范文一:雪漠小說中的“荒原”意象
摘 要:“荒原”意象始于《圣經》中的失樂園神話,亞當和夏娃失去天上的樂園而踏上征服自然荒原的旅程,是人類文明的真正開端。早期對自然荒原的征服的是為了滿足生存必需的物質需求,但隨著經濟膨脹式的發展,人類對自然無休止的掠奪,使自然環境越來越惡化,沙漠延伸、水資源枯竭,人類再不自省,其生存的環境將變成真正的自然荒原。雪漠的小說“大漠三部曲”關注西部農民生存的自然環境,揭露自然環境的困境,為我們展現了西部這樣一個“荒原”,這可以說是雪漠對鄉土文學的新貢獻。
關鍵詞:荒原;自然環境;文明;西部;農民
一、自然的荒原
雪漠在其文章《從〈中國治水史詩〉談文學的不朽》中說:“我來自甘肅武威。它是我的長篇小說《大漠祭》《獵原》《白虎關》的背景和素材源頭。我花了二十年生命寫這三本書,就是想描繪干旱缺水的西部大地上人類的存在。現在,騰格里大沙漠和巴丹吉林沙漠已經像張著大口的猛虎,撲向我的家鄉。我的許多父老已淪為生態難民,遠去他鄉。我無法預測家鄉的未來,正如我無法預測人類的未來一樣,但我們卻可以依托文學來增加一份關愛。”①對家鄉的深切關愛和一個作家的憂患意識使得雪漠對涼州日益惡化的生存環境生發出許多思考與探索,并在作品中進行了深刻的表現。
“大漠三部曲”中,雪漠從三個方面敘述了人與環境關系的惡化。
首先,西部農民缺乏最基本的生態意識,《大漠祭》中,沙灣的農民為了維持生計,走進大漠拾發菜、打狐子、打黃毛柴、抓野兔補貼家用,他們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會使大漠本已脆弱的生態環境更加惡化;《獵原》中,孟八爺和猛子以偵查盜獵者線人的身份,見證了沙漠腹地的綠洲豬肚井由于過度放牧導致的衰敗:“羊吃草,把草皮啃了,把沙包啃了,把湖啃了,把樹皮啃了,最后,把土地啃成沙漠了”。②
其次,偷獵者獵殺保護動物導致沙漠生物鏈破壞,生態失衡。“大漠中,有水就有牧人;有牲畜,就有狼狐,就能招來偷獵者”③。偷獵者打狼,狼若絕跡,鼠便成災;鼠滅草原,沙壓良田,任何對大自然無節制的掠奪都會招致自然無節制的報復。
最后,地方政府為了發展經濟殺雞取卵,超負荷發展農牧業。“子孫是子孫的事,人家上頭向我要數字,我完不成,這頂烏紗帽就得由別人來帶,所以明知道草原超載百分之三百了還得超;明知道殺狐殺狼破壞生態,還得破壞。”④為了生存,上到地方政府下到平民百姓都不擇手段,人與自然的關系不斷惡化形成一種惡性循環。《獵原》的故事發生地豬肚井,水源從充足到逐漸干涸,牧人們從和睦相處到你爭我搶,過度的掠奪使原本豐饒的綠洲變得千瘡百孔,挖井,放牧,填井,絕望,豬肚井的命運更像是一個西部的所在,一個人類命運的象征:貪婪終會毀滅自身。
生態惡化,不僅是小說中涼州人面對的生存危機,更是整個西部,整個世界面臨的危機。雪漠沒有局限于原有鄉土文化傳統,以西部底層農民的貧困和苦難去獲得全部的敘事支撐,而是以其開闊的視角,抓住了這一世界性的焦點問題,使得西部的地域文化為中國的文學敘事甚至是世界文學提供了更為廣闊的空間。
二、人性的荒原
隨著人類歷史進入工業時代,人類完成了對自然荒原的征服,但卻并未因此重返樂園,而是陷入了更為痛苦的精神荒原之中。在物欲橫流、紙醉金迷的時代中,傳統道德體系坍塌,人們空虛、幻滅和絕望,面臨著更為嚴重的精神危機。艾略特的長詩《荒原》反映了這一時代的人們的精神危機,“荒原”也由此成為文明墮落和人們精神空虛的代名詞,表達了現代人的幻滅、危機、絕望感及對荒誕社會的批判意識,“荒原意識”也成為現代主義作家創作的心理動勢。雪漠在“大漠三部曲”中,對傳統的農牧文化進行了反思,揭示了現代文明的沖擊下傳統文明面臨的困境和焦慮,傳統的價值觀念和生活方式遭受到現代文明的沖擊,傳統道德逐漸失落,取而代之的是善良淳樸的農民被靈魂與現實不斷擠壓之后的內心異化。
雪漠在其長篇小說《白虎關》中表現了在城市文明進攻鄉村文明的變革中,西部農村傳統的道德體系逐漸坍塌,人們面臨著嚴重的精神危機。白虎關發現了金礦,各路人馬蜂擁而來,村落發展為城鎮,鄉村因此面臨著巨大的社會變革:富起來的雙福為富不仁,壓榨為他工作的沙娃們;猛子北柱之流嫉妒雙福的財富,企圖掘雙福家的祖墳“敗”他的財運,農民的劣根性一覽無余;沙灣的女子們,紛紛走出家門化起妝,在發廊、舞廳等娛樂場所從事起灰色服務行業。金子的誘惑讓原本善良淳樸的農民喪失了人性、人情,浮躁的喧囂到處流溢,鄉村的寧靜和祥和無處可尋,昔日美好的家園在物欲的誘惑下變成了人性的荒原,這是超越了生存的更深層次上的苦難,是作者對人性淪落的悲涼和感慨。
三、結語
苦難是文學一個永恒的主題。雪漠對農民苦難描寫的創新之處就在于,他不僅為我們展示了西部這樣一個生態環境極度惡化的“自然的荒原”,還展示了一個道德淪落的“人性的荒原”。把西方的“荒原”意識引入鄉土小說中,這是雪漠對鄉土文學的一個新貢獻。
注釋:
[1]雪漠:《從〈中國治水史詩〉談文學的不朽》,《文藝報》,2010 年07 月14 日。
[2]雪漠:《獵原》,敦煌文藝出版社,2009 年7 月第1 版,第75 頁。
[3]雪漠:《獵原》,敦煌文藝出版社,2009 年7 月第1 版,第7 頁。
[4]雪漠:《獵原》,敦煌文藝出版社,2009 年7 月第1 版,第228 頁
范文二:荒涼里的黃金時代
摘 要:從1938年到1940年底,蕭紅歷時三年之久,終于完成了《呼蘭河傳》,《呼蘭河傳》是蕭紅的巔峰之作,這部作品對于她來講,不僅是對故土和兒時生活的懷念,更融入了她對當時社會的審視以及對人性的思考。在《呼蘭河傳》里,蕭紅將女性“越軌的筆致”發揮得淋漓盡致,“給四十年代的文學批評界帶來不少尷尬”。作品中沒有一個人物形象,但作品形散而神聚,筆調娓娓動人,鄉土氣息濃郁,藝術感染力極強。
關鍵詞:語言;藝術形式;語言;人物
前言:
1938年,蕭紅以自己的家鄉與童年生活為原型開始創作長篇小說《呼蘭河傳》,當時抗日戰爭已經打響,蕭紅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為避難,蕭紅輾轉西安、武漢、重慶等地,期間蕭紅與前夫蕭軍分手,并于1938年5月與端木蕻良結婚。1940年初,蕭紅與丈夫端木蕻良來到香港。對蕭紅來講,此時才終于擁有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寫作環境。身在香港的蕭紅非常孤獨,她越來越懷念自己的童年和故鄉。
一、獨特的藝術形式
在《呼蘭河傳》中,蕭紅通過對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家鄉的生活畫面和風土人情的描寫,生動而真實地再現了當地人們平凡、落后的生活現狀和平庸、愚昧的精神狀態。全書共分為七個章節,每個章節都有不同的主人公和故事,我們不能以一般小說的概念去衡量《呼蘭河傳》,因為它沒有貫穿全書的主線和故事情節,這七個部分可以獨立成篇,但放在一起,又很和諧。
可能,就像茅盾先生說的那樣:要點不在《呼蘭河傳》不像是一部嚴格意義的小說,而在于它這“不像”之外,還有些別的東西――一些比“像”一部小說更為“誘人”些的東西:它是一篇敘事詩,一幅多彩的風土畫,一串凄婉的歌謠。
二、別具一格的語言特色
蕭紅在《呼蘭河傳》的語言運用上是別具一格的,平淡、自然、樸素、真實,兒童化的語言風格和方言的使用,形成了其小說藝術的顯著特色。
在小說的前兩章,蕭紅用白描的手法來表現呼蘭河的世態人情和風俗習慣,極具特色的東北方言突出了呼蘭河的地域文化和人們的生活狀態。
如:第一章第七節里的“不過了,買一塊豆腐吃去!
如果我們用普通話來解釋這里的“不過了”是根本解釋不通的,其實,在這里就是說“就算是破產了,我也要買一塊豆腐來吃”,表現的是豆腐對一般民眾的吸引力。
從《呼蘭河傳》的第三章開始,作者變化了敘述的視角和語言風格,以一個天真活潑而又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的眼光看世界,雖然還是直面人生的寫實手法,但語言風格顯得輕松而天真了,而且還介入了大量的帶有童真童趣的小故事,但這仍然沖不淡整部小說濃郁的悲涼、凄婉和酸楚的氣氛。
如:第三章第一節里的“太陽在園子里是特別大的,天空是特別高的。太陽的光芒四射,亮得使人睜不開眼睛,亮得蚯蚓不敢鉆出地面來,蝙蝠不敢從什么黑暗的地方飛出來。是凡在太陽下的,都是健康的、漂亮的,拍一拍連大樹都會發響的,叫一叫就是站在對面的土墻都會回答似的。”
這一段文字充分寫出孩子的獨特感受。用人、蚯蚓、蝙蝠來襯托對光的感受,連大樹和土墻也具有了生命力,被賦予人的思維、人的聲音和健康的氣息。
三、鮮活的人物形象
蕭紅在《呼蘭河傳》中對人物形象的勾勒是鮮活的。小說前兩章是對呼蘭河這座小城的總體描繪,從第三章開始,呼蘭河的人物魚貫而出:
祖父――在“我”的童年生活中,總是跟著祖父在花園中栽花、拔草、澆水、摘黃瓜、追蜻蜓,玩鬧累了,就在園子里睡下。祖父允許“我”隨便玩鬧,和慈愛的祖父在一起,“我”是快樂的,是自由的。
小團圓媳婦――她十二歲,但卻被稱作十四歲,她的頭發又黑又長,梳著很大的辮子,普通姑娘們的辮子都是到腰間那么長,而她的辮子竟快到膝間了。她臉長得黑忽忽的,笑呵呵的。她看到我會偷著笑,她不怕羞,頭一天來到婆家,吃飯就吃三碗。蕭紅用這些筆墨給大家勾勒出小團圓媳婦單純活潑的形象,這也給她悲慘的結局增加了無限的凄涼。
小團圓媳婦的婆婆――她是一個普通的村婦,她勤儉持家,但又愚昧無知。為了給小團圓媳婦“治病”,她不惜一切代價,花錢請人跳大神、抽帖,最后還用大缸裝上滾燙的熱水讓小團圓媳婦當眾洗澡。當小團圓媳婦死了以后,她還剪掉小團圓媳婦的辮子,說她是妖怪。小團圓媳婦的婆婆正是被封建陋習所毒害的麻木者的典型代表。
有二伯――他是長工,三十年前就來到了“我”家。但他性情古怪,有東西,你若不給他吃,他就罵。若給他送上去,他就說:“你二伯不吃這個,你們拿去吃吧!”他喜歡和動物聊天,他不吃羊肉。有二伯還偷東西,反正家里邊一丟了東西,就說有二伯偷去了。有的東西是老廚子偷去的,也就賴上了有二伯,有的東西是我偷著拿出去玩了,也賴上了有二伯。
他寄人籬下,性格中有阿Q的影子,生活的重擔已經造成他的病態心理,扭曲了他的人格。
馮歪嘴子――他和有二伯一樣,同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奴隸代表。但他又和有二伯不一樣,他敢于打破封建傳統制度,追求自己的愛情和幸福。他在家里邊,他一看見他的女人端一個大盆。他就說:“你這是干什么,你讓我來拿不好么!”他看見他的女人抱一捆柴火,他也這樣阻止著她:“你讓我來拿不好么!”他的妻子死后,他依舊照常地生活,喂著小的,帶著大的,他該擔水,擔水,該拉磨,拉磨。以上的種種,足可以看出馮歪嘴子心疼自己的妻子,愛護自己的孩子。他無懼別人的嘲諷,堅強地活著。
《呼蘭河傳》清淺流動、寂寞荒涼的美,深深地打動了讀者,以至難以使人忘懷。蕭紅賦予呼蘭河以人情,在孤寂中為小城作了一部傳記。呼蘭河是她漂泊的一生所可望而不可即的家園。
參考文獻:
[1]蕭紅,《呼蘭河傳》,人民文學出版社,2013年11月版
[2]秦林芳,《童年視角與〈呼蘭河傳〉的文體構成》,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2011年09期
[3]張曉宏,《略論蕭紅呼蘭河傳的語言風格》,伊犁教育學院學報,2002年01期